过了农历七月半,才算真正意义上进入了秋天。此时,大别山腹地的岳西县的山山岭岭,各种各样的野果,历经春的孕育,夏的成长,各种野果,便渐次成熟了,它们争先恐后地粉墨登场,让你吃个够。
“七月半,毛楂红一半”。毛楂即山楂。属多枝落叶灌木,株高不过一米,每年的四月分开花,五月结果,到了农历七月开始成熟,岳西的每个乡镇几乎都有这种酸甜可口的野果。在通往山间的小路旁,山排中、山宕里,随处可见山楂的倩影,在灿灿的秋阳里,远远望去,山楂树上缀满了一颗颗红彤彤的山楂,小的似红玛瑙,大的象算盘珠,有的红得鲜艳,妖冶诱人,有的红得发紫,玲珑剔透。摘一颗扔进嘴里,那酸中带甜的味道,让你满口生津,清香四溢。更为可贵的是,熟透了的山楂不但香甜脆爽,口感极佳,而且具有消食化积,降血压的功效。真是无上的美味,难得的果品。
“七月杨桃八月楂,九月毛栗笑哈哈”这句耳熟能详的儿歌说的是几种野果成熟的时间。走进秋天,杨桃是岳西的大山奉献给人们的又一珍品。杨桃即野生猕猴桃,这种野果在家乡的山上有很多很多,几乎每座大大小小的山头都有。
杨桃春天开花,初夏花谢,秋初成熟。当杨桃长到猫奶大的时候,孩子们就吵着大人要山上打杨桃。大人总是以山上有老虎来吓唬他们。其实,没成熟的杨桃是不能吃的,不光味道不好,酸的淌尿,而且吃了会生病的。
杨桃真正的成熟,要到农历七月半以后。
过了七月半,人们会选择一个晴朗的天气,背着弯刀,拎着蛇皮袋,三个一群,五个一伙,有说有笑地山上打杨桃。
杨桃的藤蔓缠绕在树枝上,远远望去,树上挂满了黄澄澄的小果,像一串串的小秤砣,又像一个个小灯笼。叫人垂涎欲滴,还没吃到嘴里,口水就从嘴角流出来了。攀援在树枝上的杨桃,要用弯刀砍断杨桃枝,用力拽到地面,才能摘下来,有的杨桃枝攀缠到大树的树梢,需将蛇皮袋挎在腰间,人爬到树上,才能摘到。
刚摘下来的杨桃是不能吃的,要放到木桶里焐上十天半月的时间,等焐软了,味道变甜,才能吃,没焐好的杨桃,吃到嘴里酸溜溜的。吃多了会拉肚子,甚至还会打摆子。现代医学研究表明,猕猴桃,尤其是野生的杨桃,含有大量的氨基酸和维生素c,吃杨桃不仅生津、开胃,而且具有防癌抗癌的作用。不过,杨桃虽好吃莫要贪吃,吃多了会拉肚子,甚至还会打摆子。因此,“劲酒虽好莫贪杯”。吃杨桃也一样要适可而止。
八月楂是岳西大山慷慨地向人们奉献出的又一种山珍野果。它的叶子呈卵形,果实像半个月亮。最漂亮的是花朵,虽细小,却耐琢磨。雌花红,雄花紫。雌雄相伴,才会生长果实。果实熟时深紫泛绿,手感光滑。楂”这个词独特的含义,有“裂开、张开缝隙”之意。八月楂,意为这种山果到了八月就会裂开来,这恰是果实成熟的标志。的确,到了这时节,八月楂的果皮就沿着腹缝线慢慢裂开,口子越开越大,像河蚌张开了外壳似的,里面雪白的果肉便露出来。如果不及时采撷,它就像皂角、板栗一样会自动炸裂,白瓤在重力的作用下坠落山坡,瓤破籽落。来年又爆出新芽,生生不息。所以岳西人又叫它八月炸。
成熟后的不八月楂,果皮开裂,可以像香蕉般剥开,其果肉呈雪白色,果肉内均匀分散着黑色种子,似黑芝麻。果肉及种子可食用,味甘甜,味道十分独特,具有极大开发价值。八月楂富含糖份,口感纯正,果肉香甜细腻。据说八月楂还有治疗便秘的功效。近年来,传说八月楂有抗癌的功效,药材贩子们抬高价格,大肆收购。一时间八月楂身价倍增,成了俏手货。
到了深秋时节,岳西的山山岭岭层林尽染,枫叶火红。毛栗这种不知名的野果笑裂了嘴,刺猬似的果球挂满枝头,人们背着笸箩,拿着剪刀,戴着手套,上山打毛栗蓬,摘回后就把它放置在木桶里、按紧。不几日,再倒开来,每个刺毛球都乖乖的开裂了,像是被挤压的张嘴喊痛。露出了里面的毛栗子,成熟的颜色乌黑油亮、稍熟的是咖啡色、嫩一些的有鹅黄色。毛栗子倒进竹编里日晒夜露,晒干后用铁锅掺细沙翻炒,香甜无比。去壳后的毛栗肉掺肉丝煨熟,加适量冰糖,是农村人招待客人的美味佳肴。
草木荣枯,四时更迭,岳西的山林像一座取之不尽的宝库。岳西秋天的野果多得数不清,有甜酸苦辣咸五味俱全的七串籽(五味子),有酸中带甜的野杏子、鸟柿子,有香中带粉的山核桃,还有许多叫不出名的野果,等着你去采摘,去品尝。
作者:柳瑞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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